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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盼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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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月後,威爾斯帝國高大的圍墻之上,城門樓頂樓,一個孤獨的身影迎風站立。已經入冬了寒風凜凜,高處更是如此!

城門口子民們穿著厚厚的棉襖進進出出的忙碌著,其中參雜著不少的外出采辦貨物的商人,交接任務的傭兵們。這幾個月來傭兵工會幾乎沒有出什麽新的大任務,而那件至今沒完成的老任務酬勞一加再加……

“下雪了?”城門口的守衛擡起頭,六角形的雪花兒大片大片的落了下來,不出片刻就變了鵝毛大雪,這可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!

緊了緊身上的月狼披風,莉兒踩而潔白的雪花走上了城門臺階。兩邊的守衛們都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路。走上最高的城樓,莉兒停下了腳步。

整個城樓上都被白雪所覆蓋。天賜站在城樓中間遠眺著,頭上肩膀都已經落滿了雪花兒。

心酸的嘆了一口氣,莉兒朝著天賜走去,哢嚓,哢嚓的腳步聲微微響起。莉兒走到天賜身後,伸出手輕輕地彈掉天賜肩頭的雪花兒。

“我以前被喬治家族追殺的時候,琴兒曾經在熱那亞的城頭等待,就像我現在這個樣子。我那個時候還笑琴兒太傻了,我遲早會回來的,又何必這麽辛苦的等待呢?”天賜默默地說著,眼睛忍不住濕潤了,“如今換到我自己,我才知道其實等待一個人的感覺是多麽的苦痛,被等總是比等待幸福!”

“天賜哥哥……”莉兒從身後抱著天賜的腰,感受著這絲悲傷。

“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,我還能不能見到琴兒了……”

“一定可以的,一定可以的!陛下已經派了人到處尋找,我想用不了多久一定可以找到的!我們再等等……”莉兒連忙說道。

一個黑暗的房間內,兩個人影交談著……

“還是沒有消息麽?”

“恩,至今一個人都沒有找到!除了最後一次的傳信外再也沒有消息傳回了,所以我想他們可能是……”

“死了?就算八級大劍師都全軍覆沒了,至少兩名劍皇會逃回來吧!”

“……”

“唉,我還以為這次一定會是萬無一失呢!準備了五年,終歸是功虧一簣!”

“那我們要不要再來一次?”

“我們還有機會麽?有了這一次恐怕他會比任何時候都要警覺。雖然我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如何,但是他能夠在重傷的情況活下來,說明他一定有保命的絕招是我們所不知道的!我們或許真的太小看他了!”

“請再給我一一次機會,我這次絕不失手!”

“算了,我們的力量已經不能再損失了!你現在要想盡辦法去打聽一下當時的戰鬥情況,我們或許要另想辦法了!”

“是!”

隨著開門聲響起,人影走了出去。

“唉!”房屋內傳出長長地無奈的嘆聲。

“這裏是那裏?”悠悠然醒過來,睜開雙眼,腦袋還是有些痛,身體也有些木訥。微微擡起手,還好身體上有些力氣了。柔柔疼痛的腦袋,回想著,自己竟然做夢了,夢到了爺爺……對了,這裏是哪裏?

破舊的土墻房屋,溫暖的床炕,簡陋的家具,桌子上還有個碗,裏面殘留著稀粥。土質的地面掃的也很幹凈還撒了水,門口掛著一張略顯油膩的門簾。

這裏好像是農家!

碧綠的樹葉放在枕頭前,伸手拿起來放在鼻子邊上,立刻覺得頭痛好多了,精神也恢覆了一些。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,身上的被子滑落,幹凈的睡衣顯露出來……

“啊~~”尖叫聲。

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門簾被掀開。

“姑娘,你醒了?”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拍打著圍裙上的灰塵跑了進來,驚喜的看到琴兒坐了起來,“你等著,我這就給你端碗熱粥來!”

說著拿起桌子上的飯碗準備出去。
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琴兒將被子拉起來擋在身上,驚慌的不知所措。

婦女似乎知道琴兒擔憂什麽,“你的衣服都已破了,而且我們鄉下的沒有什麽衣衫,只好先將我那閨女的睡衣給你換上,姑娘你可別嫌棄啊!”

琴兒楞了一下,“我的衣服是你……”

“當然是大媽我幫你換的了!”婦女猛地拍下腦子,“你看我……你都醒來了自然是要換件衣服,這樣吧我去把我閨女的衣服拿來給你換上,你看看合適不合適!”

“我的戒指呢?”琴兒突然捂著手指,手指上的戒指已經沒有了。

“姑娘是不是指那個?”婦女指著床邊的桌子上安靜躺著的一枚戒指。

琴兒慌忙沖上去將戒指套在手上,裏面都是酒,天賜送給自己的法杖也在其中,只不過裏面沒有一件可以換的衣服了……

“呵呵,你稍等!”看到琴兒失望的神色,婦女笑呵呵的走了出去,片刻之後托著一堆衣服走了進來。都是棉麻布做的,雖然粗糙但是洗的很是幹凈。

琴兒挑了一件最好的穿上,剛好!

“大媽,我怎麽會在這裏呢?”琴兒穿好後奇怪的問道。

“這個……是……是我出去的時候看到你暈倒在路邊,所以就把你背了回來!”婦女支吾著。

暈倒在路邊?我不是被那幫人抓住綁在木樁上麽?他們不給自己吃的喝的……自己分明記得自己已經支撐不住了……

“姑娘,你去洗洗臉我給你準備吃的去!”

“謝謝!”琴兒走出房屋,刺眼的陽光下不由得瞇起了眼睛,面前是一片山林,只有旁邊有著十來戶人家,坑坑窪窪的小路了連接著,炊煙從房頂上冒出來。

“驟雨術!”

一道水流憑空流落下來,琴兒簡單的洗漱了一下。

門口擺放著一張粗糙的木桌,上面已經放著兩盤簡陋的青菜和一碗稀粥。婦女忙碌好了叫琴兒過來吃飯。

“你身體剛好,吃些清淡的!”婦女招呼著。

“恩!”琴兒坐了下來,飯菜雖然很是一般,但是吃起來卻覺得格外的香。

“這裏是什麽地方啊?你女兒呢?”琴兒問道。

“這裏是法蘭帝國啊,我女兒兩口子下地裏幹活去了,家裏就剩下我一個人,他們晚上才回來呢!”婦女回答道。

“哦,那這裏遠麽,去威爾斯帝國要多久啊?”

“哎呀,這個我老太婆就不知道了,不過我們這裏距離城裏比較近,你走上個兩天就到了!姑娘你一個人啊,改天我叫我閨女兩口子送你一起吧!”

“不用了,我自己行的!”琴兒說著,心中盤算著。雖然不知道最後怎麽樣了,天賜到底有沒有跑出來,現在又在何地……先回威爾斯帝國再說吧。

“嗷~~嗷~~”一聲吼叫聲。

琴兒一轉頭,只見一道火光飛過,一只小狐貍齜牙咧嘴的站在了自己面前。

“羽兒!”琴兒驚喜的喊著,伸手抱起了地上的羽兒,格外的親切。

等吃完了飯,琴兒休息了一會精神恢覆了很多,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大把紫金幣放在桌面上,琴兒和婦女告辭後抱著羽兒朝著村外走去。

戀戀不舍的看著琴兒離去,婦女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。

“謝謝你了!”一聲滿懷感激的聲音從背後響起。

“啊!”婦女轉過頭,立刻被嚇了一跳,剛才還沒有人,怎麽會突然多了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在自己面前,眼中充滿了感激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。是誰……”

“你不用害怕,謝謝你照顧我的孫女!”老者說著,手掌一揮,一個沈甸甸的布袋掉落在桌子上發出嘩啦嘩啦響聲。

“你這是……”

老者微微一笑,身形消失。

揉揉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空曠的一片,不會是自己眼花了吧,還是做夢?然而桌子上的布袋卻切切實實的存在啊!

走過兩個山丘,羽兒突然從琴兒懷中跳下來嗷嗷的怪叫著。一道白光閃過,白影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。

“白影!”琴兒驚喜的沖上前,顫抖著手摸著白影身上一道道大小不同的傷疤,特別是那道為自己擋過致命一劍的傷疤,心中一陣酸痛,眼睛濕潤了,“謝謝你……”

羽兒小爪子一用力跳上白影的頭頂。

白影蹲下來,沖著琴兒點著頭。

“你……讓我上去?”琴兒驚訝,白影以前可是只讓天賜和琴兒乘的……

白影點點頭,身體更低了。

心中一陣開心,琴兒小心的坐上白影寬厚的脊梁,伸手輕輕撫摸著白影的頸部飄逸的鬃毛。可能是因為自己被綁著的時候一直擔心白影的傷勢,要求他們為白影治療,每當他們用劍刺傷白影不讓白影恢覆的時候自己也會掉下心痛的淚……

一陣嘶鳴,白影高高的翹起前蹄,琴兒慌忙抓緊。身體猛地落下,白影如道閃電飛出!

以白影的速度很快就到了最近的城市中,琴兒抱著羽兒走到城市之中,打探之下得知天賜已經平安的回到了威爾斯帝國之後,琴兒驚喜萬分,連吃飯都顧不上就急匆匆的跑出了城內,找到白影之後立刻朝著威爾斯帝國的方向趕來。

“嘩啦!嘩啦!”掃雪的聲音從下面傳了上來。

這場罕見的大雪下了數天才停了,城門守衛們拿著事先準備好的掃帚將地面上的積雪清掃幹凈。如果不抓緊時間清掃等雪化了凍成冰,萬一摔倒了那個貴族官員們自己可就吃罪不起了!

掃到城門樓守衛們停了下來,瞥了一眼提著掃把悄悄地走了下去。

沒下兩節樓梯就看到有兩個人朝著上面走來。

“羅蘭德大人!”守衛們立刻閃到旁邊筆直的站著。

微微一笑,羅蘭德拉著阿德拉的手繼續朝著上走。來到城樓,城樓上的積雪完整無損,沒有一個腳印城墻邊上莉兒裹著月狼披風依偎在天賜身邊,天賜遠眺著。

“哢嚓!哢嚓!”走到跟前。

“天賜!”羅蘭德輕聲喊道。

“你們回來了?”天賜勉強打起精神。

羅蘭德點點頭,自從接到麥斯脫公爵的書信之後,自己就和阿德拉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。消失了這麽久一直都讓人牽掛。

阿德拉走到旁邊拉著莉兒,兩只手已經冰冰涼的了。阿德拉心中不由得生氣起來,正想上前說天賜幾句,被莉兒輕輕的拉著,搖搖頭。

“天賜,我們也是才回來,一進城連家都沒有回就來找你,我們要不一起去公爵府坐坐吧!”羅蘭德邀請到。

天賜勉強一笑,“你們笑回去吧,我想再等一會!”

“等,等,等!你就知道等,你自己在這裏罷了,害的莉兒也陪你挨餓受凍的!”阿德拉不由得埋怨道。

轉頭看著莉兒疲憊的眼神,凍得通紅的小臉,天賜不由得想起當日在竹林內餓暈的情景來,伸出手撫摸著莉兒的臉,“對不起,我……你先回去吧!”

伸手按住天賜的手,貼在臉上,“天賜哥哥,沒事的我一點都不冷,是我自己願意和你一起等琴兒的!”

羅蘭德走到旁邊輕輕的拽著阿德拉的衣袖,阿德拉埋怨的甩開。

“莉兒,我知道你也關心琴兒,不過你也好些天沒回去了,回去休息一下吧!”天賜微笑著說道。

“就是,莉兒,我們才回來,你今天怎麽也要陪我才對啊!”阿德拉將莉兒拉過來,莉兒雖然掙紮,但是身體實在是太疲憊了,再加上阿德拉本就是練武出生的,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道。

“這樣也好!等我們先回去見過珍夫人後我再過來陪你聊聊天!”羅蘭德拍拍天賜的肩膀,和阿德拉拉著莉兒朝著臺階走去。天賜的身體不用擔心,可是莉兒不能不讓人擔心啊,必須要回去休息了!

剛走到臺階口,突然聽到城門下似乎有些喧嘩聲,還有尖叫聲,羅蘭德三人回頭張望,只見城門樓上空空如也,天賜不知道去了哪裏。

“天賜哥哥!”莉兒驚慌,甩開阿德拉的手朝著城墻邊上跑來。

“碰!”天賜雙腳著地立刻前滾,連續滾了四五圈才把下落之勢化解掉。四周等待進出城門的子民們紛紛駐足,驚訝的看著天賜,看著這足有五十米高的城樓……跳下來竟然沒死!

天賜顧不上身上的汙漬,站起來就往前跑。

“天賜哥哥!”城樓上莉兒不明所以,頓時著急起來。

“舞空術!”莉兒身體飄起來,朝著天賜的方向追去。

“嗖!”阿德拉翻身跳下城墻,雙臂舒展,展開鬥氣單手貼著城墻墻壁,身體下落的速度立刻減弱。

城下的子民們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,這一連跳下了兩個人。

天賜瘋狂的奔跑著,道路兩側的積雪沒膝,腳下連連打起了踉蹌。跑到附近的山丘之上,天賜不停地揮舞著手,仿佛像遠處召喚一般。

不遠處一道白光閃過,白影高大的身軀突然急停到了天賜面前,白影身上的琴兒看清楚山丘之上的天賜,興奮地松開了手,而白影的急停使得琴兒整個身子前沖著飛了出去,朝著天賜的懷中飛去。

天賜敞開雙臂,緊緊地抱住琴兒,沖擊的力道使得天賜沒有站穩後仰著倒向雪地之上,兩個人抱在一起從山丘之上滾下壕溝,在雪地上壓出一條印跡。

半空之中莉兒緩緩地落在了山丘之上,輕輕地撫摸著白影柔順的鬃毛,默默地看著山丘下方。

“莉兒,莉兒!”這時阿德拉幾個縱步來到山丘之上,看到莉兒和白影還有白影頭上那只邪惡的小狐貍,試探的問道,“回來了?難道是……”

莉兒點點頭。

阿德拉驚喜萬分,四處張望一下只見山丘之下雪痕盡頭依稀的露出衣衫來,正要沖下去突然被莉兒拉了一下,“別下去了,他們正在說悄悄話呢!”

說話?倒在雪地之中說話麽?

是啊,兩個人開了這麽久,是有些話兒迫不及待的要說出來。

“呼!呼!呼!”羅蘭德喘著粗氣跑了過來,好容易上了山丘,“怎麽了……怎麽了?”

“呶,自己看吧!”阿德拉朝著山丘之下努著嘴。

“那是什麽啊?”羅蘭德仔細的看著山丘之下依稀衣物般的東西。正要走下去瞧個究竟,衣領突然一驚,腳下打滑整個人被阿德拉揪了回來,“看什麽看,有什麽好看的,人家說心裏話道相思的,你上去湊什麽熱鬧!”

“哦!”羅蘭德點點頭,乖乖的站回到阿德拉身邊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山丘之下才有了動靜,天賜拉著琴兒的手站起來,在耳邊嘀咕著什麽。琴兒頓時扭捏起來,伸出秀拳打著天賜。

羽兒早就不耐煩了,嗖的跳了下去,落在天賜肩頭,小腦袋蹭著天賜,搖晃著大尾巴,小爪子指指琴兒指指自己嗷嗷的叫著。

天賜愛撫的摸著羽兒小腦袋,“是你救了琴兒?這次真的辛苦你了,我一定會好好的酬謝你的,想吃什麽給我說!”

水靈靈的大眼睛開始了轉動,這麽大方天賜還是頭一次!

“好了麽?你們的相思說完了沒有,要不要我們再回避?”這時阿德拉已經走了下來,大大咧咧的叫嚷著,生怕他們聽不到。

突然只見發現旁邊竟然有人,琴兒嬌羞著連忙退後一步,“阿……阿德拉啊……你們什麽時候來的!”

“我們?早就來了,一直在山丘上看你們互道相思親親我我的,對了你們還沒回答要不要我們先回避一下,你們繼續呢?”

“回避……回避什麽啊!”琴兒走上前拉著阿德拉的手,“我只是好久沒見你們,想你們的很!”

“你是想我們呢還是想你的臭小子呢?”阿德拉繼續調笑道。

“我……”琴兒臉頓時紅透了,不知道說什麽好了,轉眼看到走下來的莉兒,莉兒改變目標走上前拉著莉兒。

“琴兒,這些日子你到底在哪裏啊,天賜哥哥和我都十分的想念你!”莉兒關心的問道。

琴兒努力地思索了一下,“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,我只覺得迷迷糊糊的,最後清醒的時候,人就已經在了一個農家,羽兒和白影也在,我打聽到你們已經回威爾斯帝國了,所以就急匆匆的趕回來了!哦還有,白影認可我了,它終於認可我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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